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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洁

四月槐花开,洁白的花苞挂满枝头,空气中弥漫着清幽淡雅的清香。槐花麦饭不仅能吃到麦香,唇齿间更是充盈着一种淡淡的花香,入口轻嚼,胜却人间无数。从孩童渐入中年,任青丝染上白发,老家屋前的槐花树一直是我童年里那抹最温暖的记忆。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老家一般指的是父亲的家,这是从血脉和传统的角度来说,而我却固执地认为,只有外公外婆的家才是我记忆中的老家。小时候因为父母忙于工作,出生仅五个多月的我就被送到了外婆家。从这时起直到四岁进城上学,这是我在老家住的最久的时间。

说来也怪,我至今仍能清楚地记得两三岁时发生的事。老家屋子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厅堂门前外公特制的秋千,还有屋前的那棵槐花树,一直清晰地印刻在脑海中,从来不曾忘怀。

(配图来自网络,下同)

四月槐花开,洁白的花苞挂满枝头,空气中弥漫着清幽淡雅的清香。槐花树开,意味着可以吃上槐花麦饭了。这个时候,外公会找来一根特制的竹竿,竹竿的顶端是个分叉的铁丝弯成的钩子,带着我到屋前钩槐花。并不是所有的槐花都可以入饭,花苞太小了不行,花完全开了的也不行,必须是尚未盛开的花苞才合格。外公钩着槐花,我在地上捡着,边捡边往篮子里扔,当我把满满一篮的槐花递给外婆时,外婆总会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直夸我懂事。紧接着,外婆开始在厨房忙碌起来,清洗槐花,然后把槐花和面掺和在一起,上大锅开始蒸,不一会儿,槐花麦饭就做好了。在我看来,槐花麦饭的香甜是其他麦饭无法比拟的,像苜蓿、蒲公英这类的麦饭都有一股草味,唯有槐花麦饭不仅能吃到麦香,唇齿间更是充盈着一种淡淡的花香,入口轻嚼,胜却人间无数。

似乎所有的美好总不会停留太久,这一天来得很突然,四岁的我要被父母接回城里上学了,无论我多么不情愿走,可是依旧改变不了父母的决定。我死死地抱着屋前那棵槐花树不愿放手,可终究还是力气太小了,被强行掰开了手,拖拽着离开,任我撕裂的哭喊声在空气中飘荡。自此,唯有在寒暑假期间我才可以回到老家短暂地呆上几天,可是无论寒假还是暑假,都不是槐树的花期,很难再见到槐花飘落时的美景了。

也许冥冥之中一切早已注定,未曾想我和老家的缘分还可以继续。上高中时,我固执地选择了老家的高中,因为外婆家离学校很近,想着这样我就可以不用住校,正大光明地办理走读,吃住都在家。设想终归太过于美好,可现实往往又过于残酷,入学没几个月,外公的病再一次犯了,全家顿时陷入到一片慌乱中。虽然一度大家都认为一年前的手术很成功,虽然医生也曾说有复发的可能,但是我们每个人都自觉地在心里过滤掉一切不好的可能性,怀揣着希望,希望一切都可以继续。但世间的事往往就是这般突然,毫无任何征兆,那一年的春天,槐花盛开了,可我却永远失去了我的外公,一切的思念自此只能成为追忆。

不久,外婆便搬到城里和舅舅一家一起生活了,无奈之下我便搬到了离外婆家不远处的大伯家居住,一住就是三年。大伯大娘对我很好,吃喝上从未亏待我,有什么好东西也会先紧着我。可是那时的我似乎并不快乐,虽仍处于“少年不识愁滋味”的年龄,但却瞬间理解了黛玉的忧愁——她虽被奉为上宾,但说到底还是客,举手投足间毫无主场的底气。那段日子,我经常时不时地绕路走到外婆家,可入眼的却只有门上的大锁和屋前的那棵槐花树。所谓物是人非,大抵就是如此这般心境吧。

前段时间读了杨绛先生的《我们仨》,感触良多。其实最初并不敢入手购买,因为早已知道这是她在钟书先生和女儿钱媛去世后撰写的回忆录。我一直不愿读一些令人悲伤的书,但这次竟然鬼使神差买来了读,也许特别想通过杨绛先生的视角去看看她眼中的钱钟书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吧。“我做了一个长达万里的梦”,书中的这句话一直回荡在脑海中,时而想起,唏嘘不已。

世间事,一切皆如梦,就像《我们仨》中写的:“该离开的最终会离开,该留下的最终也会留下。”然而无论时光荏苒,老家屋前的这棵槐花树一直都在这,静静地陪伴着老屋,陪伴着我们这一大家子人。每年四月,槐花盛开,吐露的芬芳似是与我们无言的约定,她似在说:“又是一年花开季。”从孩童渐入中年,任青丝染上白发,老家屋前的槐花树一直是我童年里那抹最温暖的记忆。

(作者单位:农发行陕西省分行,来源粮油市场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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